宋景茂微微垂首,回道:“景辰正是家弟。”

文昭帝点了点头,徐徐道:“别跪着了,起来回话吧。”

跪在一旁的冯吉士闻言脸色煞白,按在地上的双手哆嗦着蜷缩起来,指甲扣破手掌心,合着他这是用自取其辱的方式为他宋景茂做了嫁衣?

他好恨!

旁边宋景茂依言从容起身,文昭帝坐到旁边椅子上,道:“你弟弟是个有灵气的。”

宋景茂一拱手:“臣替家弟谢陛下称赞。”

文昭帝瞧他不卑不亢的样子,笑了笑,冷不丁问道:“朕瞧着其他人见了朕都是一副如临大敌诚惶诚恐模样,你倒是与他们不同。”

旁边陪同文昭帝的大学士不由苦笑,好嘛,陛下上来就是给这小吉士一道送命题。

皇帝这话有两层意思,第一层:朕之龙威对你似乎不起作用,这是何故?

第二层: 文昭帝这是公然为宋景茂拉仇恨,在坐之人都是庸俗之辈,独独你一人为卓然不群的天山雪莲花?

宋景茂忙撩袍跪下:“臣惶恐,天子威严,景茂如何不惧?只臣比同僚们更会装镇定罢了,陛下若仔细看,臣袍下的双腿抖如筛糠。”

抖如筛糠么?

皇帝总不可能真撩开人家袍子看人腿是不是真抖,文昭帝哈哈大笑,道:“果然是一笔写不出两个宋字来,你与你弟弟俱都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