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能把官做到这一步,眼光见识以及处理事务的经验手段自然不一般。

老爷子先是肯定了自家女婿的能干与慎重,这才不紧不慢道:“户部尚书你不能动,非但不能动,你还要竭力保住他,把他与此案摘干净。”

张璟:“岳父的意思是——”

“户部尚书年事已高,不出一两年就要退下来,对你构不成威胁,若要动他,风险高,获益少,得不偿失。”

钟老爷子话音一转:“且你此时把他扳倒,其实弊大于利,对你名声不好。”

“你开了这样的头,你后面之人便可效仿你,时刻想着把你扳倒取而代之,这么多年你都等了,又何必急于这一两年呢。”

张璟点点头,“岳父所言甚是。”

钟老爷子又道:“相反,你若在此时帮这位尚书一把,帮他摘干净,不用你动手,他亦要舍车保帅,推出右侍郎骆松来做替罪羊替他承担一切,如此一来,此事必成。”

“而此事过后,因为有把柄在你手里,户部尚书必极力推举你上位,你的尚书之位将会更加稳妥。”

张璟听得目光里异彩连连,不由接口道:“等待他退下这两年,我虽不是尚书,却胜似尚书,他有把柄在我手中,我若要做什么事,他必定会尽力配合。”

钟老爷子笑道:“贤婿想通了就好。”

翁婿俩聊着天儿,张璟同老爷子闲话起宋三郎的事,边说边笑道:“自打认识了这个宋文远,好像特别的顺,夫人同我说他是一员福将,真没说错。”

钟老爷子不信什么福将之说,他道:“听贤婿刚才所言倒是个心思缜密之人,人品如何?”

张璟肯定道:“乃是可信之人。”

对官场上的人来说,可以信任已经代表极高的评价和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