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的孙梅花,回到工作岗位了心情还没平复好。
一想到季时当着她的面给孩子治好了,孙梅花就无比憋屈。
她甚至恶意地想,季时怎么就不能像方大菊两口子说的那样是个庸医呢?
越想,孙梅花越不甘心,刚长出没多久的指甲狠狠掐了下掌心。
她有预感,这手记就该是她的。
她在取与不取中煎熬着,到底是买下来这念头占据了她心绪大半部分。
孙老实经过时发现她女儿一张脸变幻来去,正事也不干,他转头微笑着跟同行的医生说了几句话。
同行的医生朝孙梅花那看来几眼,一脸了然地拿着病历本走了。
等人一离开,孙老实脸往下一拉。
他走过来压低了声音骂道,“大家都在忙活着你在这干什么,可不要刚工作就丢了我的脸。”
孙梅花一看来人却松了口气,狡辩说,“爸,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休息。”
孙老实不想听她解释,催促道,“休息两分钟就得了,赶紧干活去。”
要说孙老实这孤家寡人一个,唯一骄傲的就是她女儿跟他一样学了医,在大部分女同志连个小学都没读完的时候,他女儿已经跟着他学了不少知识。
她能进这医院工作,孙老实出了力。
要不然他也不会时时刻刻盯着她,就怕她给他丢了脸。
“知道了,”
那本手记的事,孙梅花踌躇着要不要告诉他。
她的目光不落痕迹瞥了他好几眼,见他拉着脸,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孙梅花到大柳村找人这事,溅起的微小水花几乎轻不可见。
除了秦婶子还会在嘴里念叨两句,其它人哪有那闲心去纠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
不过,那天孙梅花在狗蛋面前犹豫不决的样子,不少人都是记得清清楚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