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嘴里咬着东西,脖颈与额头上狰狞的青筋说明着他所承受的痛苦。
在这个时候,微微儿没有哭,也没有任何的惊慌,镇静地听着老人的话,把一个个的针扎在他的腿上与头上。
扎在腿上,是为了刺激他腿部的神经。扎在头上,是为了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这是治疗的最后一步,也是最为疼痛的一次,不能昏厥,只能清醒地忍着这份剧痛。
男人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甚至疼的发不出任何的闷哼声,他所有的力气都被用在了忍受疼痛。
微微儿的眼瞳黑漆,看不透其中的情绪。她仿佛看不到他的疼痛,只机械地拿起针,精准地找到老人指向的位置。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走着。
微微儿想个木头人一样,老人一个指令她一个动作。
热气熏满整个的房间。
“挑针。”
微微儿的食指与拇指捏着针开始细细地搅动。
男人的呼吸一滞,接着更加地急促与粗重。
“停!”
微微儿停下,换到下一个针。
一次次的搅动,都让人痛不欲生。
老人看向男人,从心里承认了这个人的强大,多少人在第一针的时候就忍受不住地放弃了继续下去,他治过很多人的腿,只有这个人从头到尾忍受了下来。
了不起。
这个人当得起这句话。
在拔下最后一个针的时候,微微儿慢慢地坐在地上,眼睛一黑,昏厥了过去。
男人坐在床边,看着微微儿。
她很不安,即使在睡梦中,她都在哭泣。
“微!”
尉迟惜冕迈着八字步,漫吞吞地走到床边,艰难地爬到床上,一巴掌拍在被子上。
微微儿睁开眼睛,眼神迷蒙。
“吃。”
尉迟惜冕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棒棒糖,塞到微微儿的嘴里。
甜甜的味道在口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