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托着腮,耳边传来两个姑娘窸窣的絮叨声,又把目光投向了外面的宋延巳,还是越看越怪。
当晚,江沅就问了他一个非常愚蠢的问题,“你知道什么是夺舍吗?”听的宋延巳当场黑了脸,结果到第二天中午,江沅都没下来床。
江沅的心思转移是出现在俩月后,这时候,江沅的葵水已经推了一个多月,因着她经事不太正常也就没在意,直到每日在床上努力耕耘的那头壮牛坐不住了。
他觉得就算不为孩子,江沅这身子□□也是出了状况。
于是,宋延巳差人快马加鞭的给穆擎去了几封信,言语间颇为急切,吓得穆擎还以为他怎么了,当夜就把第五先生打包扔上了回柴桑的马车。
三天的路程两天到,第五先生脸色黑的如同锅盔,绷着脸替江沅把了脉,最后气的直接踢翻了凳子,抖着手,指着宋延巳的鼻子破口大骂,“怀了身孕而已,有必要这般折腾老夫吗?你们柴桑是没大夫吗!”
“请过了。”宋延巳面色平静,轻轻推开他的指头,“只是想请先生再来看看罢。”
“再来看看?这有什么好看的?!”第五惠小胡子气的一颤一颤的,最后眨着三角眼,竟委屈的含了泪花,“老夫都这把年纪了,没颐养天年不说,还被歹人绑到这种地方,整日在战火硝烟中担惊受怕。”
这个歹人说的就是傅正言他们了吧,真的,好委屈呢!江沅点点头表示认同,都六十多岁的人了,不容易啊。可是,先生,您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江沅想,上辈子她都死了,第五惠还活的老当益壮。
江沅怀孕了,第五先生也被留在了柴桑,回栖安是不可能的。他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宋延巳给了他两个选择:柴桑,还是朔北。第五惠一听,也不折腾了,柴桑吧,毕竟哪里都比前线好不是。
这些日子以来,整个小院里的人都喜气洋洋,清平经常有事没事的就跑来对着江沅的肚子说话。
“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啊?”她咬着窝丝糖,碰了碰江沅的肚子。
“我在怀州的时候,宋府的夫人姨娘都是要三四个月才显怀呢。”汤蓉安答道,手上动作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