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方才雪地里那一场闹剧,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以柳芳泗的性子多半记恨,他估计现在应该跑回华阳长公主府找她娘想办法去了,华阳长公主的心思深沉,也说不得要在哪里叫她狠狠地摔上一跤。
裴都心里门儿清,但他当着裴昕的面却只字不言。
他早拉过她好几把,然自己选的路,自己受着,有的人总得吃了些苦头才知道世事艰难的。
自己立不起来,别人掺和进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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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王卸任,果如裴郅预料那般,由他暂时兼掌大理寺,因为多了一份事儿,他傍晚从官署回来又在书房忙至戌时末才停了手。
半湿未干的黑顺长发散在肩头,眉眼阴艳,身上只批了件素色暗纹大氅,瞧着真像是个美人儿。
宁茴笑着脱鞋上榻,接过青丹手里的干帕子给他擦头发,她动作轻柔得很,闹得他心头发痒,他摁住肩头的手,沉声道:“别闹。”
宁茴从他身后歪了头出来,反驳道:“我没闹。”
裴郅侧身从她手里把帕子扯了出来,把人抱在怀里,软玉温香,入手凝脂,这心头痒乎得更厉害了。
他凑过去亲了亲她微红的脸,呼吸暖热,发梢冰凉,宁茴伸手拨了拨他面颊脸侧滑落下来的长发,顺势环着他的脖颈。
裴郅道:“我后天走。”
宁茴:“嗯?”
他柔声道:“此去一月,夫人不该亲亲我吗?”
宁茴依言仰头印上他的双唇,他喉间逸出轻笑,亲吻间抱着人转到了床上。
夜里无声,只她低语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