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国公倒真是惦记着晋侯手里的好酒, 与对着问好的二儿子点头示意后就带着小厮安子举步离开。
裴郅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道的尽头,扭过头来, “你来这儿做什么的?”
裴都温声道:“今日无事,随便走走罢了,听见这院子里头有些声响正想着进去瞧瞧, 未曾想撞上了父兄。难得这个时候父亲和长兄还在府里头。”
“随便走走?”裴郅从他身侧离开带起一阵凉风, “确实挺随便的。”
裴都立在原地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了眼紧闭的木门与叶梅道:“走,外头有些冷, 还是屋子里头暖和。”
几人相继离去, 本就位置偏僻的小院儿在这初冬里更显萧条凄冷,没了几位主子,守门的小厮便在石阶上随意地寻了块地儿坐下,听着里头的声音脊背发寒,嘴里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热气来。
宁茴得了裴郅的首肯连被搬走的花花草草都暂时抛到了脑后, 一门心思地催促着青丹青苗还有其他几个小的收拾东西尽早地准备往齐州去。
青苗一边收拾衣物箱笼一边说道:“少夫人怎么那么高兴呢?你外家的那伙子人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何必费了力气过去一趟呢?”如今天寒,往齐州一来一回稍慢些也得要个七八天呢。
宁茴帮着她递拿东西还未说什么, 包着香料的青丹却是笑道:“什么好不好相与的?咱们又不住他们府上,还能掺和进什么不成?”
她起手放好了瓷盒,“要奴婢来说啊, 少夫人你去看外家是假,想着出去走走才是真?以前未出阁的时候还能到处跑,得了空就往盛州祖宅去瞧老太爷老夫人,如今嫁了人到底不比从前了,是闷得慌。”
宁茴歪着头一笑,附和道:“可不是闷得慌吗,我身上都快长蘑菇了。”
里间正说着话,将传往齐州韩家二房的书信送出去的春桃走了进来,在珠帘子外头探了探头。
青苗盖好箱笼盖子,问道“探头探脑的做甚?信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