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弃抿唇,“只要你说,朕让你活。”
“哈哈哈!哈哈哈哈!”巴念陡然疯狂大笑,“你也有求着我的时候?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只是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怎么办呢?不如你一直猜下去?”
话毕,大笑的脸突然一滞,跟着浮上青紫颜色,双手不由自主抚上喉咙,嘴巴一开一合痛苦至极,像是被人扼住了呼吸。
最后一刻,脖子上无形的手松了,巴念大口大口呼吸,呛出眼泪,于此间极为狼狈。
呼吸顺畅后,刚才凝滞的笑容又起,更为疯狂。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如今跟个禁脔一样,被人拿捏在手里,苟延残喘不如死了干净。
只是便是要下地狱,他也要拖着眼前这个人一起,死了也不让他好过!
天弃转了身离开,没有多逗留。
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每天也不会久待。
知道一时问不出来,无妨,他有的是时间,慢慢问。
受折磨的总不会是他一个人。
实则,他想知道真相的心并非如表现出来的那么迫切。
只有他知道,对于那个真相,他其实是存了胆怯的。
自小到大,让他胆怯的东西不多。
但凡有,都跟她有关。
“皇上。”殿外,巫师一身黑袍,站在空荡荡的院落里,突然又突兀。
天弃从他面前走过,目不斜视,没有问他何时来的。
“皇上应该斩草除根,西凉皇多留一天,都恐会生出变数。”他身后,男人音色淡又沉冷。
“朕有分寸,无需巫师担心。如今你已是万人之上,当满足了。”
巫师眼睛冷了冷,跟在他身后,“臣是为皇上着想,也是为自己,若是皇上有什么闪失,臣也不会再是那个万人之上。”
倒是清醒。天弃讥诮笑了笑。
他们是连在一起的,坐在一条船。
“还有之前跟皇上提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整个西凉百姓都在看着,等皇上做出政绩。想要拉拢人心,必须趁热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