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被说动了,还是在斟酌事情的可行性。
景离没有继续游说,置放于膝盖上的手,却紧握成拳,捏得死死的,指骨几乎断裂。
只有他知道,压制在胸腔间的情绪,翻滚得有多汹涌。
神仙?修仙者?
与女子呆在一块数年,几乎没有分开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种猜测的可能性。
可是,他却不想去相信,他更愿意认为,她只是一个能力远高于常人的大能,最多,是武艺高强一些,丹药之术特别一些,阵法也比较高端一些。
其他的,她与他没什么区别。
他们都是人,都是寿命匆匆数十载的凡人!
什么神仙,鬼扯!
他不信鬼神,世间怎么可能有鬼神。
“她不会为你赴死?她不会来?会吧?不会吗?”四面八方,响起犹疑的低喃,自言自语。
末了,又是一串阴恻恻的笑声,尖利刺耳。
“来不来,等着看不就知道了吗?”
景离的心,沉到谷底。
数百里之外,京城,明亮弯月挂上夜幕中央的时候,君羡关了窗户,准备就寝,第二日一早就策马离京,赶回郾城。
她跟离儿约好了,一月之内赶回去,然后带着他游历天下。
到时候,天高任我行,自在逍遥。
只有他们两个人,离儿一定很高兴。
他家娃儿,粘她呢。
刚关了窗户,房门就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