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宜再拖了。”皇帝淡淡的看着皇后,“皇后也说朕历来公正,现在月儿指证景离,景离又提出不符合情理的地方,那么朕也不能武断判案。不如这样,皇后将那些不符合情理的地方用新的证据驳回来,只要能让景离哑口无言,朕就定他谋害皇嗣之罪,如何?”

“皇上,你……”皇后唇色一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末了才勉强扯开唇角,“臣妾不敢。”

皇上这么对她说话,分明就是嘲讽她从旁指手画脚,妄图左右他的决定。

“皇后不敢,那么就只能听朕决定了。”说罢,皇帝看向依旧所在软榻一角慌乱不安的司文月,“月儿,朕是你父皇,也是天子,所以这件事情朕必定要查得清楚明白,才能做出公正的判断,你可明白?”

“孩儿明、明白!”司文月低着头,纤密的睫不安的乱颤。

深深的看司文月一眼,皇帝起身,准备离去。

“皇上!”梅妃一闪身挡在前面,双眸猩红,“皇上,月儿亲口指证你都不相信,臣妾也不敢怨,但是景离确确实实是最大的嫌疑人,事关皇嗣,涉案者必须移交宗人府严审!皇上既说公正,那便公正以示人!”

看着眼前声色俱厉的女人,皇帝眼眸幽深,眸底深处的冷厉越来越浓,“你在指责朕不公平?”

“臣妾不敢!只是事关皇嗣,就理应移交宗人府审查,这是律例。皇室需要一个交代,群臣也需要一个交代!”

皇帝背于身后的双手紧紧握起,青筋毕露。

将这一切从头到尾看在眼里,景离如同无波深潭的黑眸闪了下,淡道,“皇上,景离愿意去宗人府。”

闻言,皇帝缓缓转身,“你可知去了宗人府会如何?”

“景离知道。”回答依旧平静,甚至那双超越了年龄的眼眸,平静得一丝波澜都没有。

宗人府,怎么会不知。

但凡进了那里的,都是朝廷重犯要犯。

不管有罪无罪,都逃脱不了严刑拷打。

那是个让人闻之色变的地方。

只是,事情至此,有人处心积虑的想要整他,前朝后宫的压力纷沓而来,他不是看不清形势。而他不想欠皇帝的人情,因为那份人情,会需要君羡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