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候眼底兴起了趣味。

侯府里是有驻府大夫的,然没有他的吩咐,大夫断不会私自去医治景离。便是去了,也没那么大的能耐,让重伤的人一夕好转,哪怕是宫里的御医,都没有这份本事。

他倒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会一会那个女子了。

“晚宴的事情你盯着些,莫要失礼怠慢了贵客!别的事情,无需你多操心。”掩去眼中兴味,景候三言两语打发了等他定夺的景候妃。

待景候妃离去,才朝着厅中某个方位道,“将小世子与那女子结识的细节再探一遍,别漏掉一点旁枝末节!”

走出大厅甚远,景候妃才遥遥回头,看向大厅的方向,手中执着的丝帕被她拧成一团。

身为女人,对某些事情有着特别的直觉。

她感觉得到,侯爷对那名女子起了兴趣。

这绝非她本意。

本想引起侯爷对君羡的警惕,却不想弄巧成拙!

倘若可以,她真不想让他们碰面,然则根本避无可避。

如果一早见过君羡,见过那倾城绝世之姿,她绝对不会提出设宴谢恩的建议!

脑海里又闪过早上惊鸿一见的绝色容颜,明明只是一袭白衣,粉黛不施,却生生将精心打扮的自己压得黯淡无光。

侯爷若是见了她……

景候妃闭眼,不敢想下去,饶是极力压抑,也止不住心里涌出的嫉妒。

“夫人,侯爷与您十年夫妻,鹣鲽情深,岂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子能破坏得了的。夫人还请沉住气,莫要乱了分寸,”一直跟随景候妃的婆子,自是了解主子心里所想,凑近了些许低声宽慰,“这么些年,后院里也陆续抬进几房人,什么颜色没有?有哪一个能长久留住侯爷目光的?猎过奇尝过鲜,侯爷依旧会回到你身边。可别与那些低贱的人相比,拉低了身份。”

景候妃回复几分清明,嘴角却泛出苦涩笑意。

确实,相比那几房妾室,她得侯爷一直宠爱,始终稳稳的坐着景候妃的位置。

然那些庸脂俗粉怎能与君羡比较?萤火之光与日月之辉,天差地别。

纵然相信侯爷不会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来,又怎能做到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