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姑娘未免言过了!离儿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侯爷虽则会因离儿顽劣时有惩罚,却是断然不会下手将离儿打成重伤的。何况离儿本身根骨奇特,便是真伤着了也会快速恢复。侯爷对离儿甚是疼爱,不管对离儿做什么,定然心中有数。”景候妃朝身后的婢女招手,“快将东西呈上来。”

站在后方的两名婢女将一直托在手上的东西放到了平案,一件一件摆开来,五花八门,数量不少。

君羡掠了一眼,多是补血培元的东西。

“这些东西都是母亲带过来的,你多吃些,好好将养身子,没了再管母亲要。”景候妃转向景离,探手想将他拉近一些,被景离微偏了身子避开,这让景候妃在半空的手顿住,失落之色一闪而过,“真是个倔脾气。母亲只是想看看你身上的伤,若是你父亲真将你伤着了,母亲可要好好数落你父亲一番。他能狠的下心教子,我心疼!”

奈何,世子不配合。

不曾靠近,面上也无感动。

景候妃又是长长一叹,瞅着安静沉默的孩儿,逐渐晕红了眼眶,“离儿,你年岁尚小,大道理说多了,你未必懂,日后,你总会明白你父亲的苦心。母亲不打扰你用膳了。”

说罢,涩然起身,朝君羡点了点头,“姑娘……”

“夫人唤我君羡即可。”

“……君姑娘,晚上侯爷与我在大厅设宴,感谢君姑娘对离儿的相救之情,还望君姑娘赏脸。”

瞧着景候妃在转身之际眼角流出的一滴水光,君羡在心里感叹,水做的美人啊。

这种眼角含泪的柔弱姿态,尤其使得美人我见犹怜。

可惜了,她不是男子,不然少不得要孟浪宽慰一番。

“她真是你母亲?”重新坐下来,案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冷了,君羡失了继续大快朵颐的胃口。

“是。”景离也坐下,却不像君羡那么挑剔,淡然的将冷掉的饭菜送进口中。

刚才那一幕对他仿似全无影响。

堆在平案上的诸多补品,也得不到他一丝目光。

君羡单手支颌,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孩儿看。

她是个花仙,蕴天地精华而生,没有父母兄弟,生来便孑然一身。

所以,她不懂那些血脉亲情是什么样的。

但是在她的脑海中,也存在着些许的记忆,她曾经看到过别人的父亲母亲,是如何对待自己的骨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