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个时代,女子的名誉和清白尤为重要,更何况此举是明晃晃地羞辱。

很快,天下人都会知道北堂殊扣留了隗国公主,不让她穿里衣陪在他身边,成为他的玩物。

太荒唐了!

祁嫣气的浑身发抖,“北堂殊在哪?叫他过来。”

“求姑娘莫要为难奴婢。”阿愿跪下来,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她哪敢真的差遣陛下,若真的将这句话传过去,姑娘不会受罚,但她一定会死得很难看。

殿外,有侍从朗声道:“陛下传召,请隗国公主觐见。”

祁嫣瞥了眼跪在地上的阿愿:“起来吧,取一件披风来。”

“是。”

祁嫣披着联珠锦青羽的毛绒披风走出永华殿,披风下是一件银纹绣百蝶的花裙,随着她的走动,裙上的银丝纤蝶振翅欲飞,煞是好看。

她拢着披风,步履生风,丝毫没有羞愧之感。

寒风吹起她的衣裙。

即便有厚实的毛绒披风压着,在她走动之间,依旧能看见裙下时不时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脚腕。

周遭的宫人与侍卫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多看一眼,在她这般落落大方之下,他们若多想一些其他,都显得龌龊猥琐。

一路来到正元殿,这里是北堂殊上朝的地方,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此时早朝已散,正元殿前除了驻守的士兵并无他人。

祁嫣提着裙子,登上台阶。

她的腿已然冻僵,高高的台阶每走一步都被寒风凌迟着。

大殿金碧辉煌,琉璃瓦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着辉光,金顶红墙,富丽堂皇,远远看去,如同活跃在血海之上的金色河流。

殿内,一身玄衣暗金纹的北堂殊坐于宝座之上,他慵懒地靠着椅背,手握书简,俊美的面庞绝艳惊人,听见她入殿的声响,他懒懒掀开眼皮看去。

左右两侧,宫人垂首。

北堂殊的目光如有实质,在她身上打量一圈,淡淡道:“把披风脱了,过来。”

她极为听话,不吵不闹,一边向他走去,一边解开披风上的系带,将毛绒披风随手扔到地上。

那身银绣百蝶裙飘荡翩飞,那双含着水光的眸子与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