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傍晚的时候,小牛犊就已经能在牛棚里面活蹦乱跳到处转悠了,母牛体内的胎衣恶露也总算尽数排出。
确认母牛身体状况还算良好,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后,叶青才拔掉了所有银针,这时候整套的母牛接生流程才算正式结束。
叶青浑身又是汗又是血,脏得都已经完全不能看了,屯子里的村民们也陆陆续续下工,听说又产下了一头小牛犊子,都好奇地凑到牛棚这边来看热闹。
农业机械落后的七十年代,牛这么重要的生产工具,每一个庄稼汉都极为重视,小牛犊的诞生,对靠山屯而言绝对是一件大喜事。
不过关于母牛难产的事儿,伍永兵和老支书并没有瞒着,下午回地里上工的时候就已经把具体情况都给大家通报了,所以满屯子的人都晓得母牛今天遭了大罪,这会儿谁也没敢凑得太近,也不敢大声喧哗,生怕惊扰了母牛休息,都只站在牛棚外面远远地看上几眼。
但叶青从牛棚里面走出来的时候,这些社员们还是情不自禁地朝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发自内心地敬重和佩服这个城里来的小姑娘:
“叶知青,你是好样的!”
叶青的身体很疲惫,但是在看到这一张张对着她真诚夸赞的笑脸时,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和自豪感又油然而生,让她不自觉地就挺直了胸膛。
知道叶青今天辛苦了一整天,伍永兵下了工就带着人来给叶青接班了。
接班的人,是赵老柱的大儿子赵国胜。
“今天那几头野猪崽子,是赵四婆娘放出来的,那混账玩意儿早上被我撸了养猪的活儿,心里不服气,就在背后偷偷搞鬼,结果险些酿成大祸!”
一说起这事儿,伍永兵就气不打一处来,
“那婆子被赵老柱给打了一顿,跑回娘家去了,她儿子赵国胜说要来替他妈赎罪,母牛产后这一个月,晚上就让他在这边守牛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