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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见他不说话,看着多少有些不服气,又说:“主帅战前抱恙,你叫军心如何安稳?如今司州背地里和荆州联手,说不准还在悄悄策划旁的事。霍霆山,若是你因风寒误了身手,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幽州军也因此而败,我到时估计得被迫改嫁了……”

“你敢?!”他反应很大。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美妇人,如同凶狼锁着面前的肉,不允许她逃离,也不允许任何人来抢夺。

“这是我敢不敢、想不想的事吗?”裴莺和他翻旧账,“当初嫁你是形势所迫,你不在了,那般的形势是我一介女子能控制的吗?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别人拿小辈性命来拿捏我,你叫我如何是好?”

霍霆山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他没说话,周身翻滚着骇人的寒意,夫妻俩相对而言,有对峙之势。

裴莺不怕他,和他对视片刻后,伸手摁他胳膊,让他重新坐下。

虽未置一词,但霍霆山到底顺着她的力道重新坐下了。

裴莺知他是愿意了。

当即边打开脂粉小盒,边和他说:“并非在你面上涂胭脂,只是抹些珍珠粉,让你看起来苍白些罢了。你莫要太抵触,所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们看你面色憔悴,肯定皆以为你抱恙,谁能想到你……”

瞅了眼这人绷着的脸色,裴莺把后面那句“涂珍珠粉”给咽回去。

这人本来就炸毛了,要是再说,估计他那些包袱又得背起来。

裴莺平日发髻都懒得梳,更别说涂抹脂粉了,但她身边从不缺顶尖的脂粉,用不用是一回事,身旁人总喜欢收集些珠宝首饰胭脂往她这里放。

“父亲,儿子有事禀报。”这时外面陡然传来霍知章的声音。

裴莺清楚看到,霍霆山颈脖侧绷起一条明显的筋络,整个人还能坐在此处似乎全靠定力了。

裴莺嘴角抿出一抹笑,对外面的霍知章说:“知章稍等。”

外面的霍知章乖乖应声。

裴莺低声道:“待会儿出去让儿子看看,他肯定以为你抱恙。”

霍霆山脸色还是臭臭的。

只是简单铺一层珍珠粉,并非上全妆,很快就弄完了。裴莺将盒子盖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