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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 霍知章如梦初醒, 也跟着道贺。

霍霆山应了, 随即淡淡开口,“不久后我将南征, 知章随我同往。我不在时, 明霁你处理好府中事务, 我此去归期不定, 你侍奉好你母亲,定要竭力保她母子平安。”

霍明霁再次拱手,“谨遵父亲之令。”

“今日午时你们兄妹三人自行在正厅用膳。”霍霆山看了眼案上的书件, “这两日的事务交由明霁你来处理, 有要事再来报。”

简单吩咐两句, 霍霆山离开了书房。

二子恭送。

待霍霆山的身影彻底消失后, 霍知章看向兄长, 他兄长还保持着方才勾着嘴角的神情。

“兄长,你……”霍知章有很多话想说,但又觉得不太合适。

父亲今年三十有七,正处春秋鼎盛之年, 再干二十来载不是问题。二十载足够一个都不懂的小男婴及冠, 以父亲对母亲的敬重和宠爱,兄长之位往后岂非……

担忧的同时, 霍知章又很清楚母亲对他们兄弟、对州牧府,乃至整个幽州带来了多大的益处。

光是粮食一点, 就功德无量。父亲当初能迅速组建好军队北征,其中少不了母亲的财力支撑。

母亲是他们幽州的恩人。

都说子孙受祖荫庇护,母与子又何尝不是。有母如此,其子哪怕资质稍平庸些,亦能受到谋士们的推举。

霍知章只觉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半站在兄长这方,另一半往母亲那方走。

“知章,有些话不可说。”霍明霁止住弟弟,“父亲自有他的决断,我相信父亲的决策,亦会无条件的拥护和服从。”

本就纠结的霍知章讷讷闭了嘴。

霍霆山回到主院时,裴莺还未醒来,他静静地坐在榻旁,思绪飘向了将来。

裴莺之前睡过长觉,饮药后的这一觉没睡多久,在午时饭点前她便醒了。以往她睡醒,他已然没了人影,像如今仍在房中、甚至是榻旁是极少数。

“霍霆山?”裴莺惊讶。

男人敛了思绪回神,“夫人是想现在传膳还是再过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