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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莺眼眶一圈全红了,眼睫根部湿漉漉的,让鸦羽愈发的根根分明。

“连三岁孩提都知晓下雪后不可久视雪地,夫人怎的连他们都不如?莫不是今年没有三岁。”霍霆山揶揄道。

裴莺不住辩驳:“只是许久未看过雪,一时忘记了。”

霍霆山稍顿。

北川县在冀州的北部,年年都会下雪。

那话说完后,裴莺反应过来觉得不妥,于是打补丁:“今年发生了不少事,再回忆起去年冬季,宛若隔世。”

裴莺看不到霍霆山,并不知她身前的男人挑了一下眉,面上是全然的不信。

裴莺没听见应声,以为他信了。

霍霆山看着她通红的眼,哼笑了声:“夫人如今倒真像只兔儿。”

不久后,杏林来了。

陈杨请的这位杏林是个及冠不久的男子,约莫二十三四。他背着竹匣,由陈杨引入主院中。

“大将军,杏林请来了。”陈杨不意外霍霆山在此处。

霍霆山:“让他进来。”

赵杏林提了提肩上的竹匣,谨慎入内,进来前告诉自己谨言慎行,然而当进屋后看见软椅上的美妇人,仍不住稍愣。

一道冷锐的目光径直射过来。

赵杏林骤然回神,肌肉本能的绷紧御敌,浑身僵硬。不敢多看,赵杏林立马垂下头。

“上前来。”霍霆山沉声道。

赵杏林脊背微弯上前。

霍霆山:“给夫人看诊。”

裴莺感觉被号了一番脉,然后听见有人说:“夫人之症不算重,鄙人开几剂药,一日两回,早晚各一回,三日药到病除。夫人此时眼部应该有刺痛感,可用冰雪稍做冷敷,以减轻疼痛。此外,这几日宜用黑纱遮眼,莫要再让眼睛受刺激。”

霍霆山看向辛锦,后者忙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