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回舟在一旁听着,心里掀起惊涛。
裴氏香皂他自然知晓,稀罕物件,在长安以外的地方几乎成了有市无价的存在。
听闻这香皂来自幽州,但没想到这个“裴”,似乎与胞妹有些牵扯。
知道大兄全因自己才遭了无妄之灾后,裴莺愧疚不已:“大兄对不住,怪我连累了你。”
裴回舟惊骇:“莺莺何出此言?”
裴莺如实道:“那裴氏香皂是我弄出来的。”
虽然方才略有猜想,但这个念头转瞬即逝,裴回舟自知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胞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女红和持家之术,其余都未习过,如何能做出那等惊天之物呢?
难道香皂是妹夫之传?
若是这般,冠上他们裴家的旗号不妥。
裴回舟正想问,但这时霍霆山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一家人竟如此见外,往后难不成每一笔账目夫人都得听他仔细汇报?”
裴氏兄妹愣住,一旁的沙英也是怔然。
大将军这番话怎么听着,很有启用裴家郎君的意思?
裴家只是一介商贾,像这类的商贾幽州里没有上万也有八千,一抓一大把。但由州牧亲手扶持的商贾之家,两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
裴回舟不缺商人的敏锐性,方才霍霆山那番话让他心头狂跳。
他仿佛看到了源源不绝的银钱,和一些小官吏对裴家和颜悦色,甚至拍着肩膀与他称兄道弟。
“不妥。”裴莺先回神:“裴家已举家搬至并州。”
若是给并州那边知道裴家和霍霆山有关联,裴家说不准会因此蒙难。
霍霆山毫不在意:“搬回来不就成了。”
两人对话间,裴回舟也冷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