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吃了酒,面原先是红的,如今痛得发白,抓着裴莺的手也不住泄了力道。
裴莺趁着这时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地往后花园的拱门逃。这等武将她和辛锦都对付不来,只有找到卫兵。
“夫人莫让我抓住了,否则我该狠狠惩罚夫人。”身后之人怒道。
裴莺听出他声音最初还异常咬牙切齿,但说到后面,明显平缓了许多。
他竟恢复得那么般快?
裴莺心头慌乱,只能牙关紧咬全力奔跑,眼见后花园的拱门已近。
只要出了这后花园,碰到幽州的守卫军想来不是什么难事。
裴莺的眼渐亮。
然而下个刹那,一道恐怖的力道从后方来袭,先是抓住了她的衣角,再猛地一拽。
裴莺脚下踉跄往后摔,被谭进搂住腰。
对方重新贴上来的那刻,她颈脖处的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血液仿佛凝结成冰,如坠冰窟,胃部痉挛,焦虑恶心到想吐。
谭进长那么大,还是有人敢伤他那处,本已打定主意等抓到她得重重地打,让她知晓不能对男人不敬,但当重新将美妇人抱入怀里,闻着那阵好闻的幽香,谭进改变主意了。
是该教训,不过换种方式教训也并无不可。
“夫人当真活力四射,希望到了榻上,夫人还能保持如今的状态。”谭进笑道。
眼见逃出拱门已然没可能,裴莺只好张嘴欲喊。
谭进察觉到裴莺的意图,手迅速覆在她脸上,武将手掌大,一掌将她大半张脸罩住。
谭进正想再调情几句,耳尖这时微动。他能坐上兖州都督之位,自然不是庸才,素日也打过不少仗,一双耳朵特别灵。
他听见,有人往这边来。
裴莺没他好耳力,但察觉到谭进的停顿,心想多半是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
这是幽州军的地盘,来的绝对是幽州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