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厨也没隐瞒,与他道:“是芽菜汆鳜鱼。”
天下第一臭铺里的臭鳜鱼已打出名号,明明闻起来味道臭不可闻,吃起来却是鱼香浓郁,鲜甜可口,教无数食客拜倒在它的魅力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专程为了这道臭鳜鱼而前去铺子用餐。
臭鳜鱼卖得火热,进货数量也是与日俱增。
简雨晴和范厨眼见新鲜鳜鱼送到铺里,也舍不得全数都腌了做臭鳜鱼,倒是琢磨出一二做法来供应。
比如今日这道芽菜汆鳜鱼——毅哥儿瞧徐厨兴趣盎然,自是眉飞色舞的描述起来:“刚刚煮好的鱼汤,汤色是奶白奶白的,汤面上飘着切得细碎的葱花,还有若隐若现的豆芽菜,那颜色瞧着都教人食欲大开,更不用说那香味了……”
毅哥儿说到一半,咽了下口水:“你瞧瞧我这样子,光是想想都快要流口水了。”
徐厨子听着,也很是心动。他捡起一枚粽子,剥开外头的粽叶,露出里头油润丰腴的粽子来。
徐厨子咬上一口,除去吸饱了油脂和酱汁的糯米外,还吃到了猪肉和咸蛋黄。
猪肉肥而不腻,咸蛋黄咸香浓郁,入口即化。两者的绝妙搭配教徐厨双眼放光,三下五除二干掉一个。
“再说那放入汤里的鳜鱼肉,鱼肉细腻,鱼皮紧致,放入口中更是如蒜瓣一般散开,抿一抿就在舌尖融化开来。”
毅哥儿或许还不是个成熟的厨子,但已是个合格的品尝家,他说得头头是道,教徐厨子心驰神往。他想象着芽菜汆鳜鱼的美味,脚步轻快地往灶房里走,他伸手掀起帘子,恰好见着简雨晴坐在窗下,垂着眼眸,噙着笑容,认认真真整理着宽大的叶片。
午后的阳光穿透着窗棱,给简雨晴的眉眼笼罩上一层淡淡的金光,柔和的眉眼与往日的肃穆截然不同,教徐厨子一下子挪不开视线,脑海里禁不住响起阿爹恨铁不成钢的问话来。
简雨晴准备再包一批粽子——后人常常拿来包粽子的箬叶,时下还是个罕见物,唯有崖州琼州之地才有。这两地时下还是流放贬官去处,愿意跑去那边的行商少,能帮忙寻觅箬叶的行商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