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哥儿看着他娘的动作,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往日,他的娘亲总是穿着时兴的缎子衣裳,头顶华美的发髻装饰,在十数名仆妇婢女的簇拥下进进出出,用的餐食更是顶顶精细。
每日,她唯一的烦恼大约应当是要做什么衣裳,要做什么首饰,又或是要不要约上妯娌姐妹打打牌,登登山,跑跑马,散散心。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过往的模样?
宗哥儿娘不知长子心里想法,见宗哥儿脸色不好,又觉得是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
她想了想,又放了软话:“我的儿,咱们家现在不如过去,得省钱些。你阿爹寻人帮忙,已去城里布料铺子上当账房学习做生意,往后要是能做得好,咱们也能开个铺子过活……”
“你不会读书,也不爱读书。”
“阿爹阿娘本想着能让你富裕一辈子,现在瞧着也是不行。”
“咱们家往后只能靠你阿弟了哎。”
“你回头也跟着你阿爹去铺子上打打下手,学点东西,往后也好跟着你爹打理铺子,等你弟弟出人头地自是会拉你这当哥哥的一把……”
打理铺子,当个商贩?再卑躬屈膝讨好阿弟?宗哥儿光是想想那般的日子,便被吓得一头冷汗。
他连忙拿起他娘搁在案上的青布包裹,再次塞进她手里:“阿娘您瞧瞧,我拿回来什么?”
“你能拿回来什么?”
“不会是费钱买了烧鹅烤鸭吧?我与你说我见着也不会高兴的,你爹见着怕不是要用棍子抽你一顿……”宗哥儿娘一边念叨,一边掀开包裹,而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正当宗哥儿娘杏眼圆睁,直直盯着里头东西的时候,外头响起另一个男孩的呼喊声:“阿娘,我回来了!”
“我肚子都快饿死了,我的点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