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百味居旁的吗?”
“那铺子正是简家人收的,连带着里头的人才卖了五百八十贯。”杨牙人想起这几日被同僚嫌弃的日子,瞧着赵家管事很是不顺眼。
“是是是,都是我们糊涂。”赵家管事连连告罪,又从袖里掏出个荷包塞在杨牙人手里,悄声与他说道:“郎君说了,最低八百贯也行。”
“!?”
“多卖出去,差价就都与了牙人。”
“…………”杨牙人惊得都说不出话来,诧异地盯着管事许久。直到他得到肯定的答案以后,终是再次意动,口气也软和了不少:“行吧,那我再试试看。”
“有劳杨牙人了。”赵家管事松了口气,忙回家交差去了。
杨牙人送走赵家管事,回头想想又升起些好奇来:这回,赵家人怎么服软得这么快?
不用杨牙人去问,很快便有其余牙人到他这里来嚼舌头:“杨兄,刚刚出去的是赵家管事?是来说西市酒楼的事?他们家这回该是愿意降价了吧?是不是降了许多?”
“是啊,鲁牙人有兴趣?”
“没兴趣没兴趣!”鲁牙人吓了一跳,险些倒退出门。
杨牙人瞧着他的模样,嗤笑了声,他也不再逗弄对方,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家愿意降价的?”
“外头都传遍了。”鲁牙人脚步一顿,瞧杨牙人只是随口说说,并无把西市酒楼的事推到自己身上,面上一松。
他扯开领口扇了扇风,又拿起茶壶倒了盏凉茶喝喝:“听说赵家里头有人卷了钱跑路了。”
“卷了钱……跑路了?为何?”
听罢同僚的话语,杨牙人很是惊讶,即便赵家身上缠着一连串的官司,架不住赵家先头赚的钱多,明眼人都知道他们要是能把西市酒楼卖出,回笼一笔资金,即便不做生意,也足够在扬州城外置办上一大片土地,维持现有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