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被打开的那一刹那,虞藻看清正卧在床上的、直直看过来的覆面男人。
青鸟戴着银白色的覆面,身上不是统一的黑色作战服,而是一件宽松的衬衫。
被濡湿的额发下,是一双深邃到有些忧郁的眉眼,而在他的目光触及虞藻的面庞时,他的眼底宛若被点上星火,瞬间明亮起来。
被这种近乎直勾勾的目光盯着,虞藻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想到是他的丈夫秦铭把青鸟伤成这样,他担心青鸟会不会连坐他,于是又往白鲨身后躲了躲。
警惕又好奇的目光,让青鸟略微无措。
他试着下床,换来的却是剧烈的咳嗽。待呼吸平稳,他摘下掩面的金属面具,再次看向虞藻:“你可以过来一点吗?”
青鸟的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调子。
这是虞藻第一次听见青鸟说话。
当日地下室内,青鸟被打成那样,都没有吐露几个字眼。
“你会伤害我吗?”虞藻竟直接这么问了。
他躲在白鲨身后,怯生生的语调,更像在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不会伤害你。”青鸟不假思索,他又道,“我的异能,是因为你才觉醒的。”
虞藻不明白这一者有什么关联。
但或许是青鸟的态度太过诚恳,他相信青鸟说的话,一步步走至床边。
“你说的异能,是藤蔓吗?”虞藻仍然记得,那天突然缠上腿部的藤蔓,带着湿黏滑腻的冰冷触感。
像蛇,叫他十分恐惧。
当虞藻靠近时,他身上那股绵软软的香气变得愈发浓郁。
又或许是因为现如今青鸟是五感发达的异能者,他嗅到的香气是放大过后的,更加叫人难以忽视。
“嗯,是藤蔓。”青鸟紧盯虞藻的面庞,竭力压下澎湃的情绪,尽可能保持平静,“你想看吗?”
期待又谨慎的模样,像是一只大狗,询问路过的小主人想不想看看他的尾巴。
虞藻对青鸟的藤蔓没多少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