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荒无人烟,山洞只有他们二人,这给他一种,世间只余下他们二人相伴相守的错觉。

若他们当真能在此地长相厮守,该有多好。

不过只是瞬间的想法。

山洞内破败潮湿,石床坚硬冰冷。

没有幼弟喜爱的金丝绒软垫与苏州云锦,没有锦衣华服,没有宝玉明珠。

幼弟该享受的,这里通通没有。

裴忌见幼弟乖乖躺在他的手中,甚至还依赖地侧过头,拿脸肉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必须尽早想办法解决这一切,带幼弟重新回到王府,而不是继续在这里过苦日子。

他的弟弟,合该是娇生惯养的。

裴忌帮幼弟擦身的举动尤其细致,连细小的缝隙与小褶子都没有错过。

待擦完身,虞藻已困意连连,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

裴忌将幼弟抱至石床,取来中衣与斗篷盖在他的身上。

“你先休息,我去外头守着你。”他道,“若是冻着冷着,记得喊我。”

虽然已准备了两件衣服,但虞藻身子骨弱,山洞又比较阴冷,难保不会冻着。

虞藻惊讶道:“你去外头?”

“嗯,守着你。”裴忌今夜本就没打算入睡。

裴忌担心夜晚有意外发生,为保护幼弟周全,他无论如何不能睡觉。

“可是……哥哥你的毒……”虞藻面露迟疑。

“并不严重,多少只是有点发热。”裴忌轻描淡写道,“我清洗过伤口,也将表面血液挤出。弓箭只是堪堪擦过,伤得不重。”

“无碍的。”

裴忌性子沉冷,鲜少会说这么长的句子,更不会解释过多。

虞藻也是头一回听他说这么多字。

若是没看到兄长那火热到仿若将他一口吞吃,以及高高竖起的里裤,虞藻还真信了。

他默默收回目光,细细白白的手指捏着披风,往上提了提,盖住大半张小脸,只露出一双水灵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