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眉峰一跳,忍了好几忍,终究没有忍住:“那种腌臜之地,他怎么敢的?”
幼弟身板小小,胆量却很大。
他独身前往风月场所,又长这样一张脸,真不担心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裴雪重眉头依然紧皱,最后,叹了口气:“无妨。小乖尚且年幼,贪玩些也很正常。”
“不过逢场作戏罢了。”
……
次日,虞藻还在梦乡,便被薅出被窝。
他倚靠一宽阔胸膛,人还是迷迷瞪瞪的,嘴巴便被掐住张开,喂进冰冰凉凉的物体。
裴雪重耐心细致地帮幼弟洗漱,裴忌则在一旁拧干帕子,帮幼弟洁面。
接下来的更衣,他们也分工明确。一人负责身上锦袍,一人则握着他的足,帮他套上罗袜与鞋履。
编发、梳发、戴上配饰……
他们像为妻子精心梳妆打扮那般,一点点将价值不菲的宝珠玉石佩在幼弟的身上。
待虞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已是衣冠整洁,一双乌黑水润的星眼如波。
殿内软香萦绕,他盈盈倚清风,环佩叮当作响,芙蓉秀脸,尽态极妍,天生好颜色。
周围侍从不免看红了脸,哪怕他们伺候小世子多年,依然会被惊艳。
裴家兄弟俩久久凝视他,旋即朝他伸出手。
虞藻眨了眨眼睛,将左右手各自放在他们手心中,被轻轻一扯,夹在他们中间。
“醒了吗?”
“嗯嗯。”
“那正好,用完早膳,我们便出发去太学。”
睡得艳粉的面庞陡然黯然下来,虞藻郁闷地垂下脑袋,闷声闷气道:“好吧。”
太学。
讲台内,众多学子哈欠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