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寒是真,爱踹被子也是真。

北凉王小世子,未及弱冠,金枝玉叶,名为“虞藻”。

虞藻昨夜看话本看得入迷,一不留神熬了个通宵。

不过他也不在意,学官来府邸授课,本就是走个过场。

他才不要听那些文绉绉的大道理。

听不懂

虞藻隐约有点苏醒的征兆,但身子疲乏、困得很,若不是肚子饿得打鸣,他定要再睡一会儿。

四周安静得很,他试着喊了喊侍从的名字,无人回应。

睡得迷迷糊糊的他,缓缓坐起身,揉着眼睛看向前方逆光的颀长身影。

这道身影愈发靠近,长臂一伸将他捞入怀中。

手臂上方的细窄腰身,下凹成一个夸张弧度,柔软得好似一手可握。

胸前衣襟大大敞开,露出大片粉白皮肉,在乌发间朦朦胧胧、若隐若现……

身下还有几本散开的书。

虞藻被搂了近半刻钟,才回了些神志。

一睁眼、仰起头,他正靠坐在裴忌怀里,而裴忌的另一只手,执着一本书。

虞藻眨了眨眼睛,粉扑扑的小脸好奇伸过,继而神色一呆。

这、这是他的功课

一片空白

“这就是你近日的功课。”

纸张翻页声簌簌,裴忌那张冷脸看不出情绪,竟是冒出几分叫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他的语气也是淡淡的,“等兄长回来,你要如何交代?”

虞藻瞌睡劲儿散光。

他的大哥、也就是裴雪重,在出兵剿匪前,特地叮嘱他要好好听学官讲学。至于功课,裴雪重回来会检查。

这段时间,也由裴忌代为督促,不能叫他荒废学业。

但虞藻一直在跟裴忌打马虎眼,加上裴忌最近公务繁忙,只有夜里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