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搞自己领导那刻就确定好自己的路,不靠任何一边,不入任何伙,他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东西,发了几次火,给了几次为难之后,梁万龙总算知道分寸消停下来。
不过为了避免这方面的麻烦,他也暂时放下了对万悦那边的关注。
放下了,却如鲠在喉,他不甘心放这么一个伤害过她的人过好日子。
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年后常雄突然犯事成为头号通缉犯在逃,彭芳检查出来患了胃癌住院。
彭芳自从当初因为收好处的事被纱厂辞退,季海翔受到牵连成为普通工人,一对儿恩爱夫妻成了怨人,在家见天的闹。
后来纱厂发起员工买断工龄倡议,季海翔受不了落差在何丽娟后面一个领掉三万块钱打算买机器办火腿肠厂,彭芳从来没看好过季海翔能力,这次也不看好他办厂,她抓住机会叫来娘家人把季海翔打了一顿,分掉他一半的钱离了婚。
栽过跟头还被儿子怨恨不认,自知养老无靠的女人比旁人豁得出去,也有些醒悟了,娘家人哄她钱,她恁是一分没给,还死乞白赖扒着纱厂学会了做各种早食,之后她去市场上淘了一套不知道几手破三轮弄了几个炉子做起早食生意。
彭芳势利不择手段,却很会往上爬,会揣摩人,她注意过一些早餐店情况,知道做生意需要讲究卫生那套,她当厂长夫人的时候,懒得家里的地都想使唤上门谋好处的人帮忙扫,为了生意好,她每天不管内里怎么样,摊子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这样她摊子虽然小,生意却还不错。
而季海翔就如她猜的那样窝囊废,手里捏着一万五按理买台火腿肠机器先小打小闹做初始资金完全够了,他却想登天一次做大,结果一万五赔了个底掉,还欠下一大笔债,最后没法子分的那间小房子都给他卖了。
钱没了房子没了,手里就剩一台抵不出去的火腿肠机器,季海翔厚着脸皮想找儿子靠靠。
季临走的是仕途,当初他放狠话说不管老子娘,却也担心两口子再给他惹出岔子,一直让人盯着家里。
两口子的各种闹到离婚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因为知道,他把他这对父母看得更清更透彻,他妈势利眼里只有利益,好歹心里有盘算,他这爹却是良心丧完没担当不作为还好高骛远。
他做生意失败都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