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各家各户吃晚饭,许多人家把今天新抢到的碗筷,不锈钢盆当菜盆端上桌,家里有人注意到桌上的新碗新筷子随口问了一嘴,大家才想起来她们今天看了多精彩的曲艺表演,还有那个小品。
饭桌上大家就在说了:“那个原来的供销大楼不是关了?现在改成量贩小商城,弄得老漂亮了,里面的东西又多又好还便宜。”
“听说新老板很有钱,这不止东西便宜,老板还请包了曲艺团做表演呢!”
家里人顿时来兴趣:“曲艺表演?好看吗?”
说话的人不知道想到什么,在这时一顿,忽地又一笑:
“那可相当精彩,今天第一天彩排,唱了《半把剪刀》,还有小品《嫁人的金巧和她爱听墙角的恶婆婆》。”
就和黎菁想的那样,今天去看曲艺表演的大都是些女人,她们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婆媳关系问题。
看着台上的金巧,她们全都想到了自己曾经受气甚至现在还在受气的儿媳妇角色。
那年轻的小媳妇儿提起这个小品名字,小品故事,就有些意味深长,义愤填膺了。
年长一些的,有些家里婆婆早不在世的,想起以前的憋屈,她们依然气不打一处来,找不到发泄对象,她们矛头直对准家里和金巧那不作为的男人一样的丈夫。
谢娟丽今年四十五岁,她也是今天去看了曲艺团表演,看了小品的人,她更是现场里最能感同身受小品里金巧的人。
准确说来,她比小品里的金巧还要苦。
她除了新婚当晚也被婆婆趴门外偷听墙角,第二天还一大早被叫起来给全家烧饭,之后时不时的,她和男人的床上还会躺下一个赶都赶不走婆婆。
一直到她生的孩子懂事了,会好奇问为什么奶奶会和他们一起睡,还会拿到外面说,她那个恶心死人的婆婆才和他们的床分开。
现在她四十五岁,儿子结婚了,生下的孙子都一岁大了,那恶心死人的婆婆在前些年生病已经没了,她和丈夫也早早分了房睡,她想起这个事依然如鲠在喉,恶心得饭卡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