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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家里非常穷,一个守寡两年没有工作靠糊街道火柴盒赚点微薄生活费的母亲,一个嫁出去却因为生不出孩子被婆家嫌弃的姐姐,还有个初中毕业就没读了整天吊儿郎当除了拿钱不着家的弟弟,全家都指着原身在印刷厂当临时工那点工资过活。

偏她穿来的时候原身因为得罪厂长女儿已经被开了,弟弟还在这个时候惹到不该惹的人,被打重伤进了医院,没两天,姐姐又因为流产确定不能再生孩子被离婚赶回了家。

简直是地狱开局。

她穿来后忙着找工作,忙着搞钱救那不成器要死没死,需要做手术的弟弟,忙着安抚因为流产被离婚患上抑郁症的姐姐,等终于把家里一摊子事理顺些了,她遇到了路放。

上辈子她在车祸最后一刻就一直后悔自己忙着搞钱没谈过恋爱,没搞过男人,遇到路放这么一个身高腿长肩宽胸肌大,一看就活儿不差的男人,她当然不会错过。

这个年代谈恋爱不结婚是耍流氓,她还结了个婚。

之后她又要兼顾他们的小家,又要搞事业弄钱,还要顺便拿个学业证,一通折腾她比上辈子还忙了。

以至于她私人时间很少,除了工作上的一群大姐同事,还有一些合作上的秃头大哥大叔,她一个朋友都没有,平时除了路放她都没个倾诉对象。

和黎菁投缘的缘故,她不知不觉就多说了些。

“我说的是不是太空太枯燥了?”意识到自己今天难得的多话,顾如失笑了下,偏头问道黎菁。

黎菁这会儿就像烈酒喝太多,心肺灼烧开,脑袋里懵眩一圈一圈扩大,眼前一会儿一团红一会儿一团黑,身子却止不住的发抖泛冷,像置身在了海底深层的冰窟窿里,她身子在不停下陷下陷,冷得她发颤,眼睫和身上好像冒出一层层白霜,吐出的气也是一缕缕白气。

只要一想到在以后,陆训会死,她的家人也会一个个没了,她整个气都喘不上。

空气里好似又万根冰针朝她扎进,刺透她的喉腔,穿透她的鼓膜,扎穿她的心脏,疼,连呼吸都感觉到血腥味儿在上涌,冷,冷得她全身没了知觉的木。

耳边顾如似乎在说话,她听到了好像又没听到,她本能的转头看向顾如,却发现眼前一团模糊,顾如的脸成了重影,她张了张嘴,喉咙窒紧,耳中嗡嗡的也不知道说没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