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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死!都去死啊!”

“黎厂长,你想不到吧?你这个掌管纱厂人生杀大权的厂长,最后落在了我手里!”

“我从前那么敬重你,那么敬重你啊!”

“可是你呢?”

“你生生断了我活着的路!我老娘的命,我孩子的命!”

“我老娘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她生生痛死的!”

“没有医药费,连止痛片都买不起,她就躺在床上喊,长顺啊,长顺啊,我痛啊!”

“我女儿怎么死的你知道吗?”

“饿死的!活生生的饿死的!”

“我要赚钱啊,要赚钱才能活命啊,我只能把她锁在家里,谁知道我会出意外,会昏迷了整整三天!她饿得受不了,掐着那臭婆娘养的水仙花吃,生生把自己吃死了。”

“我女儿啊,她才五岁,她都还没上过学!”

杜长顺一边说一边狰狞的哭笑,去踹地上被他袭击的黎万山。

黎万山浑身是伤,身上混血的衣裳被火星烤焦,脸上都是拳头砸出来的青紫,头上一块被砖头砸出来的疤不停的在往外冒黑血。

周围漫天的大火把他带伤的脸映得通红,他抬手擦一把快流进眼睛的血,喊道杜长顺:

“杜长顺,纱厂的决定是没错的,当初强制你买断工龄,是你频繁旷工,延误生产,你不能因为你的个人错误把所有的不幸归咎在纱厂!”

“况且,纱厂不是给了你三万块遣散费?还组织了人学面点,糕点,你去看看宁城现在多少做面点糕点生意的,那都是从纱厂出去的!”

“遣散费?”

杜长顺脸色狰狞的恨声冷笑:“你知道什么!”

“要不是你那笔遣散费,我家根本不会散!”

“那臭婆娘不会动偷钱和野男人跑的心!”

“她拿着钱和野男人跑了,我什么都没了,老娘生病没人照顾,女儿没人看!”

“你让我学面点?我饭都吃不起了学什么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