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巧最开始知道这事的时候还不高兴,说顾如傻的,败家,她上娘家吃的是她爸的退休工资,她不上门吃,难道还好处都给大哥得去啊,她才不干。
要是个好大哥就算了,但陆老大在她那里只是个什么都听老婆话的男人,可算不得什么好大哥。
况且她都打算好要给老父亲养老,以后她会伺候他屎尿的,就像先前几次住院,也是她亲力亲为照顾一样,吃他点饭又怎么了。
不过陆金巧不高兴归不高兴,钱是给的陆老头没有拿给郝丽华,她也没去拿回来,捏着鼻子认了,所以她现在回娘家蹭饭那都蹭得理直气壮的,听到这话,她念一句佛偈叉腰直接骂开了:
“吃白食?谁吃白食?老娘上我爸家吃饭,那一个月都是给了生活费的,不知道瞎叫唤个啥?”
陆金巧骂人,嘴上不留情刻薄眼睛也利,她刮一眼王家女婿手里拎着的两只宽一长溜的肉和那瓶老白干,冷笑:
“就这么二两肉两块钱一瓶的酒,一家四口齐上门,光大米饭都得吃掉两斤,买那二两肉还不够?到底谁吃白食呢!”
王家女儿女婿脸色霎时一变,他们家是织布厂的双职工,但是这两年厂里还在按计划生产,效益不高,工资没涨一分,而随着这两年价格大闯关,外面东西越来越贵,再供着两个上高中的孩子,他们生活越来越吃力,来娘家吃饭,礼难免没有以前丰富。
但已经是王家女儿女婿能尽量拿出来的了。
陆金巧这话,无疑戳破了王家女儿竭力维持的尊严脸皮,偏陆金巧还在嘲:
“一些人,自己没脸没皮的,看别人也这样,德行!要我讲,拿不出礼,就大大方方的别拿嘛,装模做样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带多大礼了,结果咧,我tui……”
“陆金巧,你神气什么?”
王家女儿气得脸胀红,她大叫一声嚷道:“我再怎么,也比你这个只知道回娘家当搅家精的强,我对我侄子,那都是一心一意的,我要给他们说媒,那都打听得清清楚楚,哪像你啊,那么刻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