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吃药保守治疗好了?”
“不是。”
黎菁摇了摇头,“是我九岁那年意外好的。”
“那时候二哥听说港城那边的医疗水平高,我的耳聋在那边可能有得治,他想多挣些钱想办法带我出去治疗,就一直在黑市上挣钱,我爸气得把他从家里赶了出去。”
“我担心他,放学后就摸到黑市上去找他,结果撞见常雄和另外一个人在巷子里谈话,他们在讲要拿我二哥顶包做什么事情,还提到了死这个字眼,我怕二哥出事,想快些找到他告诉他这事,就抄近路走小巷去找二哥,出巷子的时候被人贩子捂住嘴药晕了……”
被拐的那段经历实在恐惧,黎菁心口整个憋了股气,她低着头,声音也变得沉缓。
“那群人贩子本来看我长得好,打算把我卖给他们下定的一户人家,结果把我拐去后才发现我是个耳聋。”
“人贩子觉得自己白折腾了,气得给了我一耳光,之后他们开始讨论,要怎么处置我,是把我训练起来,以后和他们一起去弄猪崽,还是打断我的腿脚去大街上行乞,他们说,现在风向变了,黑市抓得没那么严了,以后有的是办法用我赚钱,我当时很害怕,想逃……”
黎菁紧了紧交握起的双手,她当时才九岁,三年耳聋听不见,她本身就过得和只惊弓之鸟一样,看到他们几句话就把她未来定了,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没办法想自己断手断脚去街上讨饭是什么样子,更没办法想,妈妈他们知道她不见了会着急难受成什么样,还有二哥,她还没告诉二哥,常雄打算拉他顶包,他再不从黑市抽身会死的。
巨大的惊恐下,黎菁脑子里只剩了一个念头,她要逃,要想办法逃出去。
黎菁对迷药似乎有一定抗药性,先前她被拐的半道就醒来了一次,那个时候她就知道自己陷入了危险,因为以前他们在家属院听见过孩子被拐的事,三哥当时还和她讲过,他要是被拐了会怎么办,会怎么想办法留下自己的路标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