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乎的。”

“我在乎。”

他站起身,抹了抹脸颊上被谢秋霆打出的血,拎着他的剑走远了。

谢秋霆看着他的背影,很不解:“一辈子就这么短,喜欢什么东西不去追,喜欢什么人不去找,白白蹉跎,那又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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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之后,秋旎再没见过裴翊修。

他偶尔还来国公府,秋旎不再似从前,悄悄躲在廊柱后朝他挥手。

她躲在屋里,捏起了针线,开始绣花。她绣的是一身嫁衣,衣服上的纹饰是她自己绘的。她画画得好,绘的纹样比时兴的好看不少。

她今年十六,明年十七,再不议亲,爹爹和阿娘面上就无光了。

爹爹和阿娘倒是不在乎,只说让她慢慢挑慢慢选,一定要选个合心意的如意郎君。就算她不想出嫁,爹爹和阿娘也乐意养一辈子老姑娘。

从前她还有盼望。现在呢,既然不是裴翊修,那便是谁都可以。

翻了年,镇国公府的媒人便络绎不绝。

都是为她求亲的。

谢秋霆气呼呼地差点拿扫帚赶人。他知道妹妹有心上人,他希望妹妹嫁给心上人。

秋旎拦住他,笑着说:“哥,这辈子我迟早都得成家的,早晚的事情罢了。”

谢秋霆:“要是你委屈出嫁,哥宁愿养你一辈子。”

秋旎眼泪花都快笑出来了:“我才不要你养呢,我要另外找个人祸害去啦。”

但最终秋旎还是没有定下合适的人家。

倒不是因为她心高气傲,而是三月的时候,有个突厥使臣团入京议和。

那突厥使臣团自称愿意年年进贡牛羊布匹,以求两国交好。

他们提出的唯一请求是让皇帝嫁个公主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