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将面罩一扯,露出那张红的青的紫的乌的,颜色格外丰富的一张脸。

张超极力想憋住笑来着,憋得有些吃力。

谢怀琛恨恨道:“想笑就笑。”

张超问:“驸马爷在何处受的伤?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谢怀琛咬牙:“被狗咬的。”

不等张超再问,谢怀琛哒哒哒地跑回屋里。

陆晚晚已经洗漱完了,正躺在榻上准备睡觉。他把门一推,陆晚晚眼皮子都没掀一下:“你来做什么?”

“晚晚……”谢怀琛蹭到她旁边,拉着她的手,说:“还生气呢?”

“我生什么气?我夫君身体康建,儿女孝顺。”她几乎有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倒是说说,我生什么气?”

“都怨我不好,不该哄骗你我得了病。”

陆晚晚白了他一眼。

“你别同我生气了好不好?往后我再也不敢了。你气归气,搬回家里,行不行?你要打我骂我都随你,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不然,被别人瞧见,多不像话。”

陆晚晚沉默了一瞬,半晌才抬起头,悠悠地问他:“谢怀琛,这些年你对我好,究竟是因为你心上有我,还是因为怕别人瞧见,觉得不好?”

谢怀琛僵了一下。

陆晚晚扯了扯被子,把自己的肩膀也盖到被子下面:“这些年你对我很好,几乎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我非草木,自然知道。但你扪心自问,你对我这么好,究竟是因为你真心想对我好,还是怕别人看笑话?”

谢怀琛:“这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对你好?”

“不一样的。”陆晚晚说:“一个是你自己想做,一个是你想做给别人看的。咱们那个时候成婚,名不正言不顺,多少人盯着。你一向是个好强的人,不想输于人后。所以这些年你这么辛苦地对我,只是想让所有人觉得你的选择是对我,让他们觉得我的选择也没有错。”

谢怀琛结巴了:“难道……这样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