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荣侧眸看着安静柔婉的陆晚晚,心下压着的那块石头微微松了些许。他原本想问问谢怀琛关于他外甥女的事情,但这女子心胸开阔,有胆有识,自己的问题问出来岂不给她添堵。他将话压了回去,有些自我安慰地想,谢怀琛这样的人,眼光定是极好的,他外甥女也定是极好的。
只是,她命不好。
“白先生,你怎么了?”陆晚晚看他有些失神,怕他胡思乱想,问他道。
白荣不欲扫他们的兴,掩藏好眼底的黯淡,朝她笑了下,说:“没事,只是想起了些往事。”
“往事如斯,再难重回,最重要的是当下。”陆晚晚眼眸澄澈,安安静静地说。
白荣略颔首,手上动作极快,一个饺子又包好了。陆晚晚虚心向他求教:“白先生,你怎么包得那么好看?”
白荣放慢动作给她演示了一遍,问她:“看清楚了吗?”
陆晚晚不好意思地说:“小时候舅母没教过我这些,露丑了。”
白荣听她说了几次舅母,倒从未提过家人,有些纳闷。但事关她人私隐,他也未多问。
“白先生是跟谁人学的包饺子?”陆晚晚问道。
白荣一笑:“我夫人。年轻的时候我走南闯北做生意,她怕我走到荒野无人之地会挨饿受冻,便教我做简单的吃食。”
说起他夫人,白荣眼底一片温柔。
陆晚晚便不再问了。
白荣眼神暗淡了一瞬,但他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大过年的,不能给人添堵。
“少夫人,有一事我想问问你。”顿了片刻,白荣问道。
陆晚晚抬眸,眸子清澈如水:“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年后少将军还要回战场,我想……我是否能去少将军的军营做名军医?”白荣问道。
陆晚晚惊喜非常,当即说道:“白先生愿意投军从医,这是大好的事情,我和夫君都感激不尽。”
白荣有自己的担心,他身在羯族十八年,再回大成,又有谁能接受一个早已死去多年的人死而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