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在临窗的位子,风从窗户里吹进来,吹得背心凉飕飕的。陆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转过身去关窗,无意朝窗下一瞥,一眼便看到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向上微微抬着。

四目相对,她感觉胸口里的心在嘎吱作响。她下意识捂了捂心口,那里有东西死死地堵着,憋着,一丝气也透不进来。

那双眼睛也死死地盯在她的面具上,仿佛想要透过面具将她的面容看清。

“啪嗒”一声,陆晚晚将窗户收了下来。

那双眼睛,那个人,都被关在窗外的世界。

谢怀琛侧目:“怎么了?”

陆晚晚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有些愣怔:“没事,心口有点闷。”

顿了顿,她去牵谢怀琛的袖子,说:“夫君,咱们回去了吧。”

谢怀琛若有所思地瞥了窗口一眼,缓缓答道:“好,回去我让白先生给你开些调理的药。”

陆晚晚嗯了一声。

一场大戏看得毫无兴致,也不知何时完的,戏台上的人纷纷散去,空留雕梁画栋,余音袅袅。

谢怀琛扶她起来:“走吧,咱们回去吧。”

陆晚晚点了点头,扶着他的手臂慢慢站起来。

直到回到刺史府,陆晚晚砰砰乱跳的心才平静下来,宁蕴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在安州吗?

他看向她的眼神,冰冷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让她莫名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但这点不舒服从何而来,却又找不到源头。

她回到刺史府,换回男装,将那张面具放回箱子里收好。

下午谢怀琛和她一起在院子里写对联贴窗花,大家都沉浸在即将过年的喜庆里,这点不快很快便一扫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