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想到了白荣。
白荣能识星斗、会勘地势,她让白荣助她成就大业。
白荣虽远离故土,但心怀故土,自然不会助纣为虐。
穆善以大成人的性命相要挟,逼迫他就犯。
陆晚晚拢了拢被子,暗暗地想,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将白荣带走?
穆善对他极为看重,他们住的营帐日夜有人守着,白荣身边也一直派有重兵把守,这种情况如何才能让他离开。
穆善绝不会轻易放他,否则也无须纠葛十八年。
她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疼。
今日白荣回来得很早,天还未黑全他就进了帐篷。
他冻坏了,径直往火炉旁走去。
那日穆善和他发生了一场剧烈的争执,但她还是每日送酒过来。
白荣抱起酒坛子,大口大口地灌下去。他平常斯文儒雅,喝酒的时候那点儒雅气就消失不见了。
“白先生,你喜欢喝酒?”陆晚晚笑问他。
白荣连喝了一大口才放下坛子,他拿绢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说:“以前我滴酒不沾。”
“那你为何?”陆晚晚诧异。
白荣说:“我年轻的时候遭人暗算,身受重伤,在河里飘荡了好几天,是冬天,穆善把我救起来之后,身上就落了老毛病,一到冬天,身上的骨头就痛得厉害。喝酒可以暖身,痛意也就没那么明显。”
他说得云淡风轻,陆晚晚却听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