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此处有地震,她不疑有他,便着急起疏散的问题。

下午她去打探过消息,城中百姓大部分都已经疏散到了镇外,唯独此处的驿丞,是块硬骨头。

往来旅人大多都觉得宁蕴不过是装神弄鬼虚张声势罢了,也不愿去住帐篷餐风露宿,遂乐得安稳。

陆晚晚比徐笑春冷静得多,她说:“无妨,到了晚上再说。”

陆晚晚对这场地震印象十分深刻,因为它对她来说意义不同一般。地震发生在午夜子时三刻,因为是深夜,又发生得太过仓促,基本上没人反应过来,家园坍塌,鲜血遍地。

徐笑春躺在榻上坐立难安,陆晚晚给她的印象一直是沉重而又冷静。但这回,她感受到了她的不安和害怕。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她感受得到。

她不知道陆晚晚是想到上一世令人毛骨悚然的往事,以为她是对未知灾难的恐惧,她牵着陆晚晚的手,说:“嫂子你别怕,地震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陆晚晚挽着她的手臂,说:“笑春,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陆晚晚说:“我功夫不如你,如果遇到危险,咱们不能全身而退的时候。我让你跑你就赶紧跑。”

“可是……”

陆晚晚又说:“你放心,要是真有那么一刻,我会想办法保全自己。你要以最快的速度脱身去找人救我,万不可傻里傻气地信什么同生共死的鬼话。听明白了吗?”

这回到雪新镇不知是否因为宁蕴的原因,她心里总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很不安,烦躁的情绪压都压不下去。徐笑春为人太过耿直,她怕万一遇到什么事,遂提前交代她。

徐笑春笑吟吟地枕着她的肩头,点了点头,说:“嫂子你放心吧,我记住了。”

陆晚晚这才微微颔首,轻轻阖目,躺了一会儿。

她睡不着,也不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