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容眼圈通红,去推他的手:“我夫君生死不明,他活着我去救他,他若死了我去陪他。”

谢允川被她这话吓了一跳,细细一瞧,才发现她真的是个女子。

在他愣神的刹那间,李雁容用力挣脱开,转瞬便冲了进去。

谢允川指挥着部下救火,心里阵阵发凉,他想着李雁容肯定没救了。

但当部下将火扑灭之后才发现,原来那个屋里有个储存粮食的地窖。山匪将岑岳凡打晕了扔进地窖中,火烧起来的时候,烟尘向上,他们在地窖内反倒侥幸活了下来。

正因如此,谢允川对李雁容印象尤为深刻。

却不知,原来她就是陆晚晚的舅母。

她同夫君情意深重,得知岑岳凡惨死,想必这些年她也不好过。

饶是如此,她仍将陆晚晚抚育成人,还教得她如此落落大方。

陆晚晚此时已近崩溃:“她怨我,怨我害得舅家家破人亡。如今要同我两清,什么也不肯要我的。”

这时,揽秋从府内追了出来。

见马车已远去,陆晚晚哭得伤心,问道:“岑夫人走了吗?”

谢允川点了下头,嗯了声。

揽秋喃喃:“岑夫人让纪大夫开的药都没带走。”

“药?什么药?”谢允川问她。

揽秋道:“昨日岑夫人说她腿脚不好,入秋了就容易犯寒,让我给她备些炭她在马车上用。我说府上有个大夫,看诊很灵,不若给她开几副药膏。她允了,我便托纪大夫备下这些药膏。方才我收拾东西,这才发现她竟没带走。”

谢允川混乱的思绪仿佛理出了个头,心底隐隐生出不安来。

此时才九月初,天气甫凉,但有时仍热得厉害,远远不到需要用炭火的时候。

“不好。”谢允川眉头一沉,吩咐道:“快,备马,去追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