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低垂着眼睑,似在思索。
她本就做好要和陆建章鱼死网破的打算,她要将他所做的丑恶事,一桩桩一件件,公布于众。
至于到时别人会如何议论她,她根本不在乎。只要做恶之人付出代价,她又有何惧呢?
“父亲想让我如何做呢?”陆晚晚轻声问他。
陆建章听她语气松了,心下也宽了几分,只要她答应出手,此事说不定就有转机。
“你对那戎族使女有救命之恩。我打听过了,她现在没有将我的事情告诉朝廷,皇上还不知是我埋的她。你去帮我求求情,让她将这事烂在肚子里。这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她肯定会答应。”陆建章的如意算盘拨得真响亮。
他让陆晚晚挟恩图报。
陆晚晚眸光一凛,说不定这是个对付陆建章很好的机会。
“父亲,我会尽量想办法的。”陆晚晚声音柔柔的,轻垂着头,乖巧极了。
陆建章颇为满意,这个女儿从不曾让她失望过。
“不是尽量,是一定,我们陆家的名声和前途就系在你身上了。”陆建章道。
陆晚晚那双黑黢黢的眼珠子一转,眸光幽冷,静静落在陆建章脸上。
这个父亲真是无情啊,当时恨她的时候几乎想追上来打死她,用得着她的时候又上赶着来找。
趋利避害,真真让他做到了极致。
陆晚晚姣姣眉目全是凉意。
送走陆建章,她刚回到院内,揽秋嘟囔着来找她。
“少夫人,涟音来了。”
揽秋不喜涟音,当日她病得那么重,少夫人衣不解带照顾她,没想到她对少夫人算不上和善。
国公府的人都护短,哪怕只是个小小的丫鬟,心里也是向着主子的。
陆晚晚却很惊喜:“是吗?快让她进来。”
揽秋见夫人这副模样,心底微叹,只觉得她没什么心眼。
她喏喏,领了涟音进来。
涟音换回戎族的窄袖衣裙,头发高高地挽起,干净利落,走路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