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地进屋坐着。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过比起后来她生陆晚晚,她的离世,这件事就成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小到今日她不经意想起才觉得十分的奇怪。

岑思莞不愿嫁给陆建章,也不排斥嫁给陆建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矛盾的。

陆晚晚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咬牙吃了。

微烫的食物,让她心里温暖起来,人也有了精神。

僵硬了一下午的身体终于微微回暖,她笑着说:“吃了月绣的汤圆,我果然精神百倍。”

话音方落,外间便传来一阵足音。

瞧过去,正是陆修林。

宁蕴已经来了。

陆修林亲手将陆锦云交到他手里,才折回来找陆晚晚。

“走吧。”陆修林穿了身玄色锦衣,精神而又器宇轩昂,他站得远远的,温和地对陆晚晚说:“大哥送你出门。”

那模样像极了寻常人家疼爱妹妹的哥哥。

陆晚晚微微点头,陆倩云扯了绣满牡丹的盖头,轻轻覆在她面上。

红纱覆面,她这一生的路变得模糊起来。

前路如何,她不得而知。但她没有丝毫迷茫与害怕,她见过最险恶的人心,走过最艰险的路,重头再来,心无畏惧。

陆倩云撑伞挽着她,陆修林在前引路,月绣和陈嬷嬷带上她的东西,朝门口走去。

护院见她一身喜服出来,道:“大小姐?”

陆修林沉声:“让开。”

护院互相看了眼,依旧守在门口:“大公子,老爷有令,大小姐不可出长思院半步。”

陆修林脸色铁青,重复了一遍:“我让你们让开。”

他们坚守职责,半分不退:“少爷,我们也是听命行事,请不要为难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