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点,他几乎是狂喜,眼角眉梢的笑意几乎掩藏不住:“无妨,你来了便好。”

他声音柔柔地:“去后院的桃花林玩吧,我让人给你送姜糖过去。”

陆晚晚心底一窒。

她不喜欢吃姜糖,宁蕴不知道。上一世她在宁家遭难的时候嫁过去的,嫁去不过三天,宁蕴和老侯爷便被流放边疆。

女眷原本要被打发回原籍,但陆晚晚舍不得宁蕴,毅然决然陪她走了三千里流放的路。

从繁华富庶的京城到荒凉的北地。

磨破了五双鞋子,一双柔嫩的脚鲜血淋漓。

到了北地,宁蕴每天都要干苦工。

陆晚晚和宁夫人则赁了一间陋室,为人缝补浆洗过活。

最苦的时候,家里的米只煮得出一碗粥。

宁蕴要干活,陆夫人害着病,陆晚晚将粥一分为二,给了他们俩,自己饿得饥肠辘辘,走路的时候摇摇欲坠。

日子过得真是苦,可陆晚晚一点也没有抱怨,她喜欢宁蕴,哪怕是受尽世上最苦之苦,也绝不怨恨半句。

宁蕴待她也真是好,冬日里将她冰冷的脚捧在怀里暖着入睡。

环境艰难,夫妻俩却乐呵呵的。

开春宁蕴立了功,脱了囚犯的名,上头奖励了他一钱银子。他回到家,将银子交给陆晚晚,让她买些爱吃的东西。

她掰着铜板过日子惯了,舍不得买杏仁酥、榛子酥之类的,又拗不过宁蕴,只好买了最便宜的姜糖——她告诉宁蕴自己从小就喜欢吃姜糖。

生姜气味辛辣,她吃不惯,为了哄宁蕴,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后来每次他得了钱,总会顺手给她捎一袋姜糖。

久而久之,她便吃惯了。

可是,宁蕴不知道,就算她习惯了姜糖的味道,却还是不喜欢。

她愿意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喜欢他而已。

陆晚晚揪着衣袖,半晌没有说话,他为何会突然说这些话?

她冥冥之中有种感觉,宁蕴待她,好像有些不一样,相比上一世她的一路追逐,他似乎变了许多——如此殷勤热络?到底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