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风声果然传进了陈柳霜的耳朵里。

陆建章那么抠门的人竟然给了陆晚晚两千两银子。

他从来没对自己这么大方过!

难道陆晚晚真的会巫蛊之术?对陆建章施了法?

“她肯定背着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陈柳霜端着她高贵优雅的态势,声音中却透出蚀骨的冷意,她惶恐得很。

不彻底铲除她,陈柳霜坐立难安。

陆晚晚知道了岑思莞是如何死的,她们之间的窗户纸被彻底捅破。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陈柳霜绝不会坐以待毙。

院外竹影婆娑,风掠过竹叶,声音沙沙的。

一道黑影踩着沙沙的竹声穿过陈柳霜院子的小门,径直来到后院。

风轻正在廊下熬粥。

以前这些事情压根不用她做,下面那些巴结主母的人上赶着做这些杂事。如今世道变了,主母遭到主君嫌弃,连带着下人遭罪,底下那些二等丫鬟就敢不给她好脸色。

她又愁又闷,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风轻妹妹,做什么呢?闷闷不乐的,是不是想哥哥了?”黑影闪到她面前,眼神炽热地在她身上流连。

风轻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听出是他的声音,啐了他一口:“呸,我还当是谁呢?是你这登徒子,你不在前院当差,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男子色眯/眯地瞅着风轻:“我的好妹妹,哥哥想你了,所以来看看你,你是不是也想哥哥了?”

风轻白了他一眼:“我说王总管,这春天到了,猫儿狗儿的发情也就算了,你怎么也到处发/情?”

这男人名叫王彪,三十六七,是陆家前院的总管。为人下流又恶心,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以前成日和谢嬷嬷家的儿子厮混在一起,出入烟花柳巷,欺压下人丫鬟。

谢嬷嬷一家被打发回了允州乡下,他也就收敛了几分。正因如此,素了好长一段时间。这会儿瞧着一只母猫都想上去云雨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