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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晚晚冷得浑身没了知觉。
谢怀琛把她放在椅子上,她双手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水一滴一滴从她发间滴落到谢怀琛衣袍上。
沾了她发香的水,染得他衣襟带香。
触及陆晚晚的眸子,那幽静如古井的波光里,夹杂了几丝恐惧。
她怕水,谢怀琛方才在湖里就知道了,她攥着自己的衣衫,蟹钳似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怕水怕得要死的人推开了宁蕴的救援。
谢怀琛有点小得意,心底越发柔软,又哄着她:“没事了,你别怕。”
谢夫人随后到了,上前握住陆晚晚的手,心中尤是后怕:“吓死我了,你怎么样了?婆子已经在烧水,等会儿泡个澡就好了。”
她身上的温度经由陆晚晚的掌心传遍全身,暖洋洋的,极是舒坦,她摇摇头,呛了水的嗓音微微有些嘶哑:“夫人,我没事。”
丫鬟送来巾子,谢夫人取过亲自为她擦拭发上的水渍:“刚才可把我吓坏了,你那二妹妹,心肠实在歹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敢推你下水,背着人还不要如何呢?”
陆晚晚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轻咬了下唇,面上这才有些许颜色:“二妹妹她想必不是故意的,当时她冻坏了。”
都到了这时候,她还在为她二妹妹推脱。
谢夫人打心眼里心疼这孩子,从小仰人鼻息长大,还有如此宽容气度,倒也是难为她。
丫鬟婆子烧好了水请她去沐浴。
人去后,谢夫人一回头,发现谢怀琛水鬼一样悄无声息地站在身后,她吓了一跳:“你怎么还在这里?”
从进门到现在,自家老娘连个正眼也没瞧自己,谢小公爷悲从心中生,无语地望了望房梁,阴阳怪气地说:“母亲眼中哪有孩儿,魂都快被那陆家大小姐牵走了。”
谢夫人被他说得颇不好意思,又用方才那巾子在他身上胡乱抹了几下:“胡说什么,母亲最疼的还是你,那陆家大小姐着实可怜。”
谢怀琛一脸“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被请去泡澡驱寒。
屋里很暖,好几个火盆子捂着,温暖如春。
浴水滚烫,陆晚晚一滑进浴桶里,洁白的肌肤便浮起红晕。
她泡在水里,撩起热水温暖每一寸被冻得寒凉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