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厮混长大的情分,徐笑春还能不了解谢怀琛吗?他顶多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但他从来洁身自好。哪儿来的人,竟然也敢攀诬他。

陆锦云轻咬下唇:“公子端庄,自然不会对大姐姐做什么,可若是碰上不品行不端的人,怎么办?”

徐笑春气极了,不阴不阳地说:“舅母,人家是说你治家不严,什么猫儿耗儿都往园子里放呢。”

高大的树木虬枝,透过冬日清冷稀薄的光,落在谢夫人的脸上,她眸光沉寂如幽潭,定定地瞧着陆锦云。她见陆锦云这般急不可耐地要进书房,书房的锁扣又从外面扣上了,大约明白了几分。

——或许陆晚晚那孩子当真在里面。

如此一来,她更不可能让她进去。

她对林嬷嬷道:“去将少爷请来,就说陆家大小姐不见了,我们要进他书房找人。”

陆锦云心如火焚,她朝陈柳霜使了个眼神。

知女莫若母,陈柳霜顿时明白过来,她道:“既然是小公爷的书屋,夫人和国公爷进去找人,想来也无妨。”

谢夫人神情淡淡的,这陆家继母说的什么混账话。

“父母与孩子虽然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之一,但终归大家是独立的人,都有自己的空间,不打招呼父母便硬闯孩子的私人领地,和草寇盗匪有何异?”谢夫人不疾不徐地说:“我自认治家有方,镇国公府十余年来连盗窃之事都鲜少发生,家丁小厮不得入二园以内,家宅内苑出入的都是品行端方的人。更何况,我儿书房连洒扫丫鬟都严令不得私入,更别说闲杂人等。放心,大小姐若真的在我儿书房,定然无虞。”

陆锦云心内一惊,这个谢夫人怎么油盐不进?

她恨得咬牙,又不敢表现得过于明显,绞着帕子站在一旁,暗怒,等会儿开了门,看她还怎么嚣张?

刚才她去到前厅,说陆晚晚跟着魔了一样往园子里走,她拦也拦不住。

她故意说得大声。

看热闹的人来了一长串,此时都在谢怀琛书房外面围作一团。

谢夫人和国公爷被簇拥在中间,两口子面色坦然,没事人似的。镇国公见夫人鼻尖冻得通红,轻轻压了压她斗篷的帽檐。谢夫人抬眼冲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