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沂就这样待了一会儿,本想睡去明儿再说,可再也忍不住, 她直接睁开眼睛翻了个身, 问萧秉承:“你可算收拾完了。”
萧秉承愣了一下,“你还没睡着?”
楚沂淡淡道:“平日也没见等我睡着再睡, 怎么今日不同了。”
萧秉承被噎住, 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他知道楚沂聪明,能察觉出不同来, 但这会儿还是想着瞒瞒,能瞒过去自然好,瞒不过去那就算了。
他脑子转得很快,“刚刚……朝中有些事,我处理了一下,看时间有些晚,怕你睡着就轻手轻脚进来了,谁知还是给你吵醒了。日后这样的日子怕有许多,若临时有要紧事我让人提前告诉你,你先睡不必等我。”
这话倒是听得过去,也是好话,楚沂点了点头,“自然是以大事为重的。”
萧秉承刚松了口气,又她话锋一转,口气能听出疑问来,“你在云州时,我给你写了两封信,信也许没送到,但我信上问了,你在云州可安好,可有受了伤……刀剑无眼,你又是去打仗,受伤也是在所难免。可真若受了伤,总归得让府医看看,这样才能把伤养好。”
楚沂觉得自己这话比萧秉承刚才说得还要深明大义。
萧秉承咳了一声,看着黑漆漆的床顶,说道:“其实就是些小伤,不过你说得也对,行军打仗哪有不受伤的呢。”
楚沂咬了咬牙:“按照这么说,信的确看到了,受伤的事也是有意瞒着我了。”
楚沂这么说也没错,萧秉承自受伤那日起,就想瞒着。
最好养好伤回来,不留疤,可时间短,只能把衣服裹好,可两人是夫妻,最亲密的人,白日还顾及萧秉承刚回来,晚上……哪怕吹了灯,身上的伤一摸就知。
所以萧秉承才有意晚些进屋。
可楚沂在等他。
萧秉承这才明白,楚沂这是给自己设了个套,照他刚才的话一说,就这样等着他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