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笑着接过,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严氏给楚国公脱了大氅,从外面待的久,大氅都透着一股寒意。楚国公自己倒是不冷,等丫鬟端上茶,第一杯他递给了严氏,“夫人暖暖身子。”
严氏笑了笑,挥挥手让丫鬟下去,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烛光不住地跳动,映得严氏脸色发黄,她抿了口茶水,这才道:“盈儿已经送走了,也就几日车程,就能到泸南。这般有盈儿太过任性之过,亦有妾身的不是……”
楚国公打断道:“若说疏于教导,我是她父亲,我更失职。”
他喝了口茶,“当初瑾儿也是我太过纵容,才酿成大祸,夫人管家辛苦,事到如今,别归责于自己,以免生出心病来。昨日我不忍看盈儿回泸南,故而没去看她,夫人莫要放在心上。”
严氏鼻子微酸,她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公爷说的是。”
燕国公伸手拍了拍严氏的肩膀,“倒也不算什么大事,万事有我和远程在,我们也不该把光耀门楣的担子放在女儿家身上。”
楚国公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两个女儿出事,还是让外人看笑话。远昊正在议亲,还有两年沂儿也及笄了,他们的婚事如何,外人都看着呢。若是还走下坡路,瑾儿盈儿也难再回来。”
严氏明白其中的道理,朝中的事楚国公会同她商量。
如今圣上高岁,过了今年的千秋节就五十四了,可至今未立太子,皇长子庆王三十二岁,最小的皇子十七殿下才三岁。
当初非楚瑾不娶的六皇子黎王和七皇子陈王如今一个二十二岁,一个二十一岁,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都已成亲,在朝中还颇受重用。
只有她的女儿,被困在佛堂之中。
严氏至今还记得,当初楚瑾被七皇子倾慕的时候,楚国公是乐见其成的,毕竟楚家出过一个皇妃,是楚国公的姑母。
可楚太妃如今已去别宫礼佛了,倘若楚家再出一个皇妃,自然再好不过。
那时楚瑾才十六岁,被皇子倾慕谁不艳羡。谁知道赐婚前夕,黎王也请皇上为他赐婚,再后来牵牵扯扯半年多,前年的冬月,严氏才做主把楚瑾关进了佛堂。
如今楚瑾不过十九,这都关进去一年多了。
女儿家最好的年华,都在一方小院子里虚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