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的房子没铺砖没地板,就是夯实的泥地,盖成后再进进出出的踩个几年不能更结实,轻易不会有人去挖开它。
黄栀子又喊一声,宋建钢才匆匆忙忙从外面回来,身上还穿着昨天的衣裳。
“妈,你叫我干啥?”
“我问你屋里桌子底下那个坑咋弄出来的?”
“噢,有个老鼠洞,我给挖开把老鼠打死了!”
黄栀子不以为意,催促道:“你赶紧把你身上的衣裳换换,我给你洗了,恁大人了,还不知道换换衣裳再出去?你干啥去了?”
宋建钢答的自然流畅,还有一股窃喜:“我想起来我两毛钱掉在刨树那儿了,这不想起来就去找了!”
“找着没?”
“嘿嘿,找着了!”
“瞧你那涮脸,换衣裳去!”
宋建钢答应着要进屋,宋月明打开门从东屋出来,随意瞟他一眼,目光被他半干的裤腿吸引,却也不多看,悠闲的站在院子里梳头发,家里唯二的那面圆镜子就挂在堂屋门口的墙上,墙缝里塞着一团黄栀子和王娟梳下来的头发,留着跟人换洋火、给大宝换糖豆。
黄栀子看一眼熟练梳麻花辫儿的小闺女咋看咋好看,上下打量后又说:“月明,我咋觉得你又瘦了?”
宋月明编好一条,接着编另一条,镜子里的少女笑意盈盈:“我没觉得,再说瘦了好看。”
“人家都说胖点有福气,你可不能再瘦了,我再给你炖碗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