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絮想起自己明天就要辞职了,又回到了没有收入的状态,不能这么大手大脚。
她摇了摇头,说:“不用了,省点钱吧。”
梁絮拖着行李箱去了公交车站,费劲地把箱子拖上了车,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窗户站着。车上的人各自表情麻木,梁絮混在其中,假装今天也是她平凡人生中的一天,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更没有值得难过的事情。
虽然是这样,她费劲憋着的眼泪自作主张地找了个渠道,从鼻孔里淌出来了。
她吸了一下鼻涕,片刻又吸了一下。坐在她身前的小女孩抬起头看她,似乎是被噪音吵得很烦恼,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说:“姐姐,擦擦吧。”
梁絮有点尴尬,但是总比抹在袖子上好。她接受了小朋友的好意,呼哧一声擤了一下鼻涕,然后对着窗户继续自闭。
车到了站,她拖着箱子下了车,然后经过从前她走过无数次的小街巷。她爱吃的韩式炸鸡还在营业,没想到大半年过去了,再经过这里的时候,她依旧买不起。
梁絮经过超市的时候,进去照例买了一颗大白菜,放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慢悠悠地拖了回去。
她掏钥匙开了门,屋里传来缝纫机哒哒哒的声音,工人们还在干活儿。白小飞听见声音出来看,见梁絮拖着箱子回来了。
他有些诧异,说:“你怎么回来了?”
梁絮不想让他担心,笑了一下说:“好久没见你了,给你个surprise。我灰崽呢?”
白小飞回屋把灰崽抱了出来,一只大型走地鸡躺在白小飞怀里,羽毛都长得差不多了。梁絮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长得真快,你可真会养。”
灰崽:“叽!”
白小飞挺骄傲,感觉自己副业能当个养鸡场长。灰崽的个头太大了,抱着吃力。他把儿子放在地上,说:“这回要住多久,别回去了吧?”
梁絮嗯了一声,说:“他那边的事忙完了,我跟他请了一阵子的假,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