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的,是真的讨厌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梁絮憋不住笑了,说:“哈哈哈说明您跳的好啊,几岁时候的事啊?”
沈钊心累地说:“上小学之前的事了,后来上了一年级之后,就涨脾气了,死活不去了。我妈打了我两顿,也拧不过我,就放弃了。”
他沉思了片刻,说:“那是我极少数的几次战胜我妈意志的事迹,值得纪念。”
梁絮十分同情他,笑了一下。沈钊说:“后来我学跆拳道,因为韧带拉开了,所以进步比别人快多了,四年就拿了黑带。我妈到处炫耀了好一阵子,还让我感谢她——我感谢她个鬼,就知道逼我干不爱干的事!”
他说完了,心虚地左右看了一下,仿佛怕被他妈听见似的。梁絮说:“可以理解,望子成龙嘛,家长都这样。”
沈钊抓了抓头发,威胁地说:“这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不准跟别人说。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了,那我就找你算账。”
梁絮好奇地说:“李总也不知道吗?”
沈钊说:“我们俩高中才认识的,那么古早的事他怎么可能知道。”
梁絮发现他还挺信任自己的,莫名有种荣幸感。连这么悲催的黑历史都肯告诉自己,看来他没把自己当外人。
沈钊说:“还有什么姿势吗,再教我几个。”
梁絮便教了他个鸽王式。说实话,一个大男人摆瑜伽动作,不管姿势多标准,都难免有种金刚芭比的感觉。而且他有芭蕾的基础,自己指导他,颇有种新手村小号教满级大佬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既多余又丢人。
沈钊一会儿就学会了,昂着他骄傲的下巴,无聊地说:“还有再难点儿的吗?”
梁絮觉得这人实在太难搞了,干脆放出了大招,想:“我就不信难不倒你。”
她默默地下了个腰,双手撑地来了个倒立。
她穿着西装长裤和衬衫,倒过来没有走光。她手臂结实腰腹有力,脚尖指着天花板,像一杆标枪,身手极其矫健。
沈钊显然也没想到她居然放得出这等大招,欣赏了一会儿,摸着下巴笑了,说:“有意思。”